冬末的北平被异常漫长的严寒笼罩,刺骨北风裹挟黄沙扑打窗棂,将屋内孤灯映照的人影衬得愈发寂寥。作者在冬夜写下对春日气息的渴望,却始终等不到黄沙中萌发的新绿,湖水解冻的欢喜总被突如其来的倒春寒打断,柳梢嫩黄与初绽桃花皆湮灭在北风卷沙的狂暴中。
九十日春光虚度之际,友人相邀赏杏却只看到残败春痕。转机出现在四月末,无香海棠的浅红韵致在吴家花园绽放,层层叠叠的粉白花朵如同跳跃的鲜活生命,在斜阳下编织出唯一的完整春日。作者从这转瞬即逝的绚烂中品出吞咽春光的余香,却又因知晓春愁如海终将吞噬美好,拒绝再赴赏花之约。
最终在与春日的博弈中达成微妙和解:既承认九十日等待换得一日圆满的补偿价值,又带着稚童赌气般的遗憾,嗔怪春天不该用漫长冰封换取短暂哄诱。这种矛盾心境,恰似海棠浅红中乐而不淫、素白里哀而不伤的独特美学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