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p.025 | 张继聪 x 王击凡：人生是推石头继续滚动，在高低起跌中继续前行

欢迎4月12日即将在音乐唐人馆举行“Keep Rolling 继续滚动”出道二十周年纪念巡回音乐会广州站的影帝张继聪，接受王击凡的「豁达茶几」（* Apple Podcast Music Interviews港区第一名播客 *）的独家专访！


张继聪的演员身份，相信大家都非常熟悉。此前，他曾凭港产片《窄路微尘》勇夺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影帝（金马奖&金像奖“最佳男主角”双料入围），演技备受专业认可。但其实，张继聪也是一位音乐人。年纪较小的听众，或许没有听过他的音乐作品；但对80后来说，最开始认识张继聪的时候，他就是一位歌手。


望穿秋水，终于等到张继聪“重操旧业”，重新站上舞台唱歌，就连张继聪也表示，对这次巡演充满期待！Keep Rolling的意思，就是The Show Must Go On：“人生跟演戏很像，不管遇到什么也好，只要导演还没喊Cut，就要继续演下去。好比我们做人，只要你还在这个地球玩一天，你都要继续往前行。”


Keep Rolling的另一层含义，是像一块石头一样，继续滚动，继续前行：“年轻时，你一定会在探索的过程中，充满了疑问。但走到这一刻，我觉得有些东西不管是否明白，都先别管了，人生就是继续行。”张继聪认为，笑着前行，会是更积极的人生态度，“即使有再多的信念，你不往前走的话，也是没用的。”


继续滚动，是张继聪这二十年来最大的启发。张继聪希望，观众朋友看完音乐会之后，内心也会滚动：“滚动，其实是一种感动。当事情开始滚动之后，你就停不下来了。当然，一开始把石头推上山，肯定是辛苦的，也会困难重重。但推石头推到某个位置，就会慢慢形成势头，石头就会逐渐一直无止境地滚动下去。”


张继聪认为，“滚动”这个词，其实也很像他自己的内在力量：“我事业的起步，并不是那种爆炸性的，但往前推着推着，好像就慢慢开始产生了力量……这种力量，让我觉得很平稳，我会继续向前行。”这次巡演的歌单，也是张继聪分享人生经验的某种方式，“每一首歌，都是我在生活的高低起跌里，拿到的礼物。”


张继聪很想要把这些“礼物”，透过本次巡演，坦然地与听众一起分享：“我做每一首歌最大的目的，就是想做Live！”中间暂停了七八年没有唱歌之后，近几年张继聪陆续发表的新歌，像《半江红》《日薄西山》等，都是奔着Live的表演效果而设计的，“Live的力量是很大的！终于‘恨’到有机会可以唱Live。”


从5岁开始，张继聪就已经是在香港小有名气的童星了。回望当年，小小年纪的张继聪，竟然敢一个人坐火车再转乘计程车去广播道录制节目，俨然是“Keep Rolling”的最佳示范。虽然自小就站在镁光灯下，当张继聪对这份职业，一点也没有“滑牙”（倦怠）。新歌《白纸一张》，亦是张继聪对自己的某种提醒。


“有前辈跟我讲过，你每天做同一件事，你可能只会变成一个熟手的技工，但你未必会成为艺术家。”张继聪很羡慕那种每天都在认真雕刻一块木头的工匠，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成为这样子的手工艺人，把更多的想法、创新精神，加入到每次的表演中去。“于是，每次做任何的表演，我都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！”


“会不会是在重复自己？是否一定要这么做？会不会有更大胆、更有趣的做法？”即使早已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资深艺人，张继聪依然会愿意为了每次演出去冒险。终于有机会重回音乐圈，张继聪坦承，自己并不算唱功很厉害的那种歌手。在近年跟老师练习声乐的过程中，除了学到新的演唱技巧，张继聪也收获到了更多。


所谓的“中年变身”，就是把自己当成一张白纸，放下包袱重新出发。对于张继聪来说，生而为人，就是一种福气，“步入中年，希望继续走下去！”当主流音乐市场早已被00后、10后的年轻人占据，张继聪反而更想多做一些服务于中年听众的成熟情歌：“不管是‘中佬’，还是已为人母，也要听歌的啊！”


“我认为应该要有一些歌，是记录中年人这个年龄阶段的心态的。所以接下来我的音乐作品，都会朝这个方向发展。”另外，张继聪这几年也在专注于学习布鲁斯吉他。他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，希望当自己练到六十岁的时候，可以跟老师一起去酒吧表演弹奏：“就是坐在那里弹，不说话，这是我非常向往的状态。”


在家里练习弹吉他的张继聪，可以连续两三个星期，都只弹同一段很长的Solo。光是如此简单的快乐，就已经足够让张继聪乐在其中。“当初入行的时候，音乐是事业，难免跟别人比较，也有很多的压力跟挫败，无法纯粹地享受音乐。现在，我反而回到了更单纯的那种状态，我就是来享受音乐的，我不会去管其他！”


近年一共才演过四场Live（其中一场与其他艺人合演）的张继聪，自嘲他的演出次数“一只手都数得晒”。排练时，当张继聪重新唱起像《宁愿晏啲瞓》这样的经典旧作，他也不禁开始怀念起当时稚嫩的自己。走过音乐上的瓶颈期，张继聪希望能再有一些新的突破，在唱Live的时候，也可以做到自己想完成的事。


“没唱歌这么多年，然后重新再学唱歌，我开始调整自己演绎的方法……一整晚要唱二十多首歌，跟一首一首歌单独地唱，本质是不一样的。加上还有观众在场，你的能量不同了。你的声带，就好像在跑马拉松一样，练习的时候步调可以很平稳，但比赛时可能因为太过兴奋，一开始就跑得太快，后面没有办法留力气。”


张继聪非常清楚，“四年逢一闰”才有机会开Show的他，并不是那种非常active的现役歌手。亦因如此，他反而更珍惜在台上唱歌给大家听的机会。这次在跟主办单位商讨巡演制作细节时，张继聪也特意要求，去掉华而不实的舞台包装、衣服、发型，更专注于呈现真实的自己，“就像我平日上街时的造型一样！”


回望当年入行时的专辑造型照，张继聪发现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：直至现在，二十年前的外套、牛仔裤、鞋子，他竟然还在穿！就连那副《乌蝇镜》，他都还在戴！“其实你问我有没有改变，好像很多事情都变了，但有更多的东西，是没有变过的。就像我从小到大的一些特质，比方说喜欢旧物，始终一直都没变过。”


你熟悉的，可能是影视剧里嬉笑怒骂的张继聪；但张继聪更想在巡演呈现的，是藏在角色背后的“本我”：“我希望，这个演出可以贴近真实的我，跟大家更Close一点，无须太多花巧，坦诚地跟观众分享‘张继聪是谁’。就像我入行前在酒吧唱歌一样，简单的乐器唱一整晚，我也很期待可以回到当年的那个状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