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照在《鹧鸪天·桂花》中以“暗淡轻黄体性柔”开篇,运用拟人化描写赋予桂花柔美的女性特质。通过“何须浅碧深红色”一句,她颠覆传统审美标准,否定以艳丽色彩为美的世俗观念,转而确立素雅之美的独立价值体系,展现宋代文人独特的艺术追求。
此词创作于青州归来堂时期(约1107-1121年),李清照与丈夫赵明诚共同研究金石学时,受中秋詹桂习俗启发。词中提及“骚人可煞无情思”,暗指《离骚》未收录桂花的典故,隐含对男性文学传统遗漏的批评,体现性别意识下的修正思维。
李清照将桂花比作自身,通过“花中第一流”的比喻完成才女自我价值宣言。这种女性视角词作不同于苏轼《定风波·红梅》的士大夫寄托,亦区别于陆游《卜算子·咏梅》的悲情基调,而是以素雅美学为核心,通过人格化衬托手法(如“梅妒菊羞”)强化女性主体意识。
清代沈谦评此作为“女子自赏之极致”,现代学者则视其为宋代女性意识觉醒的文学宣言。词中融合中秋詹桂民俗与金石考据背景,既展现文人雅趣,又以颠覆性审美重构了女性在文学传统中的表达空间。